能不能吊住嫂子七天命,也都还没准儿。
我爹把煲好的汤药送到我哥房里,我哥接了过去。
我爹凑过去,想帮着把嫂子扶起来。
可我爹的手刚碰着嫂子的身体,嫂子便惊恐地叫起来,手也乱挥,险些把药打翻。
我爹没辙,只好叫我去扶。
我扶着嫂子的身子,让她靠在我肩上。
我哥也罕见地温柔起来,每一口药都吹凉了喂给嫂子。
嫂子眼中带着怀疑打量着我们,却在看了我一眼之后,还是乖乖地张嘴喝了药。
于是,每日凌晨,我被我爹和我哥叫醒,放血喂兔子。
再按着一日三餐,我爹煎药,我帮着扶人,我哥喂药。
我们家所有人,都提着一颗心,数着日子过。
我们小心谨慎地伺候了嫂子五天。
只要再过两天,再给母兔子喂上两次血,嫂子的命,就走到尽头了。
可变故偏生出现在了第五天。
第五天傍晚时分,我照旧扶着嫂子,让她靠在我肩上,我哥喂她喝药。
可喝了不到半碗,嫂子突然皱紧了眉头。
她身子猛地往前一扑,手捂紧了嘴,看样子像是想吐。
我赶紧拍着她的背帮她往下顺。
「嫂子,这药能治你的病,你可不能吐了啊。」
我不说还好,一说,嫂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药汤混合着血水吐了我哥一身。
我哥当即便暴怒而起,一巴掌狠狠地落到嫂子脸上。
「臭婆娘!给你两天好脸色,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!」
说吧,举着拳头又要扑过去揍嫂子。
这可吓坏了我爹,赶紧拦住我哥,不停地让他「再忍忍!再忍忍!」。
嫂子本来就是半只脚踏上了黄泉路的人,又被我哥这么一打,当即便要不行了。
我爹叫我赶紧去请王秃子。
「无论如何,得熬过七天啊!」
这回我再带着王秃子回来时,嫂子已经躺在床上,出气多进气少了。
王秃子又是扎针又是放血的,急得额头都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。
最终,王秃子还是洗了手,对着我们摇了摇头:
「她怕是不成了,快则今晚,慢则明天傍晚前。